隨著微風輕響

三種變形

「英雄們，什麼是最重的？」能擔載的精神如是問。它便駱駝似地跪下，承取一個真正的重負。

「英雄們，什麼是最重的？」能擔載的精神如是問，「說吧！讓我載著，讓我的大力暢快暢快吧！」

自卑以損傷高傲，顯露愚鈍以譏訕智慧，這個是不是呢？

正當自己的目標慶祝勝利時，而拋棄了這目標。爬上高山去挑撥誘惑者，或是這個吧！

以知識之果與草自養，為著真理而使靈魂受餓，或是這個吧！

患病而拒絕安慰者，卻跟聾聵者交朋友，他們聽不到你要求些什麼，或是這個吧！

只要那是真理之水，不顧污穢地躍入，而不嫌惡冰冷的蛙和發熱的蛤蟆，或是這個吧！

親善我們的輕蔑者，伸手給想使我們驚怕的妖怪，或是這個吧！

這一切重負，勇敢的精神都擔載在身上，忙著向它的沙漠去，向負重的駱駝忙著向沙漠去一樣。

但是在最寂寥的沙漠，完成了第二變形：在這裡，精神變成獅子，他想征服自由而主宰他自己的沙漠。

在這裡，他尋找他最後的主人，他要成為這主人這最後的上帝之仇敵，他要與巨龍爭勝。

誰是那精神不願再稱之為主人和上帝的巨龍呢？「你應」是它的名字，但是獅子之精神說：「我要。」

「你應」躺在路上，偵候著獅子之精神。它是一個放射著金光的甲獸，每個鱗片上有「你應」的金字。

千年來的價值在這些鱗上放光，這最有權力的龍如是說：「萬物之一切價值--它們在我身上閃耀。一切價值都已創造，而一切以創造的價值--那就是我。真的，『我要』是不應存在的」這龍如是說。

兄弟們，精神之獅子用處和在呢？那謙讓崇敬的而能承載的駱駝不已夠了嗎？

創造新的價值--獅子亦不足為此，但是為著新的創造而取得自由--這正需要獅子的力量。

創造自由和一個神聖的否定以對抗義務。兄弟們，這是獅子之工作。

取得創造新價值的權力--這對崇敬而能擔載的精神是最可怕的舉動。真的，這於它是一個掠奪與一個兇惡的食肉猛獸之行為。

從前它曾愛「你應」為最神聖之物，現在他不得不在最神聖之物裡，找到幻謬與暴虐，使它可以犧牲愛以掠奪自由。為著這種掠奪，我們需要獅子。但是，兄弟們，請說說小孩能最哪些獅子不能做的事呢？小孩又有何用處呢？為什麼掠奪的獅子要變成小孩呢？

小孩是天真與遺忘，一個新的開始，一個遊戲，一個自轉的輪，一個原始的動作，一個神聖的肯定。

試的，為著創造之戲，兄弟們一個神聖的肯定是必要的：精神現在有了他自己的意志，世界之逐客精神又取得他自己的世界。